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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萬里與江南訪書及《南詞引正》

 

趙萬里(19051980),求學時期曾和吳梅學曲,於1928年至北平北海圖書館任職,並於1929進入國立北平圖書館工作,任中文採訪組組長、善本考訂組組長、善本部主任,兼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所特約及通訊研究員,故宮博物院圖書館和文獻館專門委員,並在北各大學講授包括中國戲曲史、中國俗文學史等課程。並於1931年所編《北平圖書館善本書目》,再於1959年所編《北京圖書館善本書目》。1949年後任北京圖書館(今中國國家圖書館)研究員,兼善本特藏部主任。

 

1931~1937年是個與《南詞引正》三大關鍵證物───《陶真選粹樂府紅珊》、《史料旬刊》第二十二期、《南通顧氏宗譜》────有關的重要的日子,趙萬里1931年經手過目了所有善本而出版了 《北平圖書館善本書目》。其工作而做為專門委員的故宮博物院,內中的文獻館編輯出版於1930年至1931年的《史料旬刊》計40期內,公佈近五十個專題的清代檔案史料,包括了其中第二十二期所記載的乾隆年間調查雲貴等地是否有弋陽等腔的奏折,此又和偽《南詞引正》內講出雲貴二省會有弋陽腔的源頭。而且1931年有顧堅名字在內的《南通顧氏宗譜》出版,也日後於北京圖書館有收藏,而趙萬里必可目見。於是作偽《南詞引正》的三件關鍵證物內的《史料旬刊》第二十二期,全都是趙萬里垂手可得。

 

而,北京圖書館還獨有一冊寶貝,那就是明代戲曲選粹的《陶真選粹樂府紅珊》。趙萬里於北京圖書館任職近一甲子,還編過善本書目,也對戲曲及俗文學知之甚悉,必知此一善本存於其工作的北京圖書館。而此書與偽造的《南詞引正》大大有關,因為,不少偽造的《南詞引正》的內容及靈感來源,即出自於該書。但該書於民間少見,學者李家瑞於1934年於舊書攤上看到過,及至再去,則已被人買去了。自後,直到1960年除了偽造的《南詞引正》裡被引用了,即,那位偽造《南詞引正》的學者,未有任何珠絲馬跡顯示出有其他學者曾看過了國內少見的《陶真選粹樂府紅珊》。


而就在1931年,任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寧波人馬廉 18931935)在寧波,與鄭振鐸、趙萬里,訪得天一閣散出的明抄本正續《錄鬼簿》,三人分工連夜影抄出一個副本,故趙萬裡抄古本的經驗駕輕就熟。

就在曾任職華東文化部藝術處幹部及
上海藝術研究所研究員的蔣星煜,號稱他首先發現了明末周玄暐的《涇林續記》,內有明太祖詢問崑山人瑞周壽誼崑山腔一事的1957年,趙萬里也當有所知悉,而同年,趙萬里也發表於1957年第2期《戲劇論叢》上的一篇有關北曲祖師級的關漢卿方面的研究專文的《關漢卿史料新得》,及次期的《對關漢卿史料新得的一點補正》,此二文又收於1958年古典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關漢卿研究論文集》內。亦使吾人想到不久之後,於1960年的偽文《南詞引正》問世時,大大忽悠北曲會有『中州調、冀州調』各聲腔,及還忽悠出關漢卿的一句話:『以小冀州調按拍傳弦,最妙』。《南詞引正》的大談北曲及關漢卿,偽作者此君亦係從事到北曲及關漢卿研究這方面,而順便於偽文裡帶到而假魏良輔之筆而肆意揮灑其造偽的遐思。

發現《南詞引正》的路工(葉德基)在其《訪書見聞錄》一書的序文裡表示:『一九五七年初,鄭(振鐸副部長)先生領導,我與趙萬里先生(北京圖書館善本部主任)作為文化部的訪書專員,到了安徽、浙江、福建、江西,以後又到了山東、江蘇、上海等地』。我們驚異地發現到原來趙萬里和在訪書過程中發現的《南詞引正》一書有關係。

 

在文革以後,此發現了所謂魏良輔《南詞引正》的路工,被調往趙萬里的北京圖圕館當了研究員,兩位與《南詞引正》有關的人物,自此至死都綁在一起了。但也沒有多久,趙萬里就仙逝了。而路工則直到1996年才離世。

 

趙萬里在驚世偽文《南詞引正》出土事件中扮演的角色,是個尚待了解的謎!!!(劉有恒,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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