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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來崑曲框架腔假說短評

己故的崑曲學者王正來(1948-2003)生前從未提出,而於其殁世後,內地《藝術百家》2004第三期始發表其遺作《關於昆曲音樂的曲腔關係問題》,及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2009年出版其遺作《新定九宮大成南北詞宮譜譯注》內,發表了有關其衍生自王季烈的心得習作《螾廬曲談》內提到的『主腔』說,但王正來為了王季烈此說法,認為恐引人誤會之下,於是改『主腔』為『框架腔』之名,以示每一隻崑曲曲牌的腔型都有其一定的框架,而王正來依附於王季烈的以那些附着在頭腔(按,指每一曲牌內每一個曲辭的字的旋律裡的第一個音)後頭的工尺,認為不隨陰陽七聲而變的是叫做『主腔』,而王正來於是以為這就是崑曲格律的真理,於是定名為『框架腔』,陰陽七聲改變,框架腔都會不變。

但,沒想到崑曲的真正格律並非王季烈的誤解那樣,於是因着被後人指出王季烈的主腔說不成立之下,王正來的框架框說,也繼而被指出非崑曲格律真相,其所謂的不變的框架腔仍是有因着陰陽七聲而致改變。因為,崑曲的主要腔格,就在每個字的頭腔上,而頭腔隨陰陽七聲而變,不是在頭腔後面的那些被王季烈及王正來誤以為不隨陰陽七聲而變的裝飾行進腔上。於是主副顛倒,主腔說及框架腔說遂無法成立。

例如,《兒孫福,演馬》齣張紫東《猶古軒曲譜》(崑劇手抄曲本一百冊)第九十九冊)內的【梅花塘】曲牌,其中的『出』字,從九宮大成配此入聲字為3,即知基腔為3(按:即此字為陰平或陰入聲字時的腔,即為此字位上據以調腔的基準腔),而張譜配1,非應配腔的3,即知有誤;『瘟和』,九宮大成的贈板譜為2321, 61216

王正來的框架說,因把這些裝飾行進腔視為『框架腔』的一部份,不曉得這些被其列為『框架腔』的裝飾行進腔,一旦於贈板取消即消失無蹤,例如,此譜內改贈板為一板一眼後,裝飾行進腔取消,禀主腔說立論出框架腔說的王正來,因為不明,故不加區別,使其框架腔假設的大厦遂致傾覆。

例如,《蝴蝶夢,隱山》齣(張紫東《猶古軒曲譜》(崑劇手抄曲本一百冊)第五十一)內的【懶畫眉】曲牌內的『宰輔』二字,其基腔列從查聲律譜的九宮大成,即知係2, 6,故此『上聲、陽去』列,應在基腔列上,依崑曲陰陽七聲調腔法則,調如12321, 6165之屬,張譜作2321, 6而誤;按,此曲牌於此第二句的第三四此二字依格應為兩平聲字,則若不看頭腔,則第一個字後有裝飾行進腔,若(1)2321(6)的伴唱音型,而第二個字後則若非6則呈(6)1(6)之簡化的裝飾行進腔形。

而王正來的框架框假說,所繪製的框架腔表格,不辨崑曲的主要腔格為每字的頭腔,隨陰陽七聲而變,却以為其後方的裝飾行進腔是此曲牌的主要框架所在,即,此係主腔說者王正來
19482003年)的變體主腔說,但一見此劇此處,不是用了兩平聲字,而却是兩個仄聲字,且非入聲字,而一上一去,於是王正來的框架腔假說,因為王正來誤以為此裝飾行進腔係不變的主腔,故而此處的框架腔,他仍是以為是主腔而不變,仍如(1)2321(6)。(6)1(6)之屬,不知如非兩平聲字,連裝飾行進腔都隨之受到影響必須跟著變。此處,裝飾行進腔作23216.。16,似仍可套在王正來的框架腔架構下,不知,『宰輔』兩字,合於基腔列2, 6之下,又可以配作1632165, 6216之屬,則此時,裝飾行進腔作632165。216則不適用王正來舉例如此曲牌的框架腔。故王正來因着不明崑曲格律,雖拿現有譜例,竭慮而想,但不明崑曲以頭腔為腔格,却被王季烈的習作心得《螾廬曲談》1925年)所誤導,以裝飾行進腔為主要腔格(主腔),主從顛倒,故其框架腔假說,雖換個名字,但換湯不換藥,解釋崑曲的腔格之理,仍一如主腔說,捉襟見肘,不能適用,因為,係仍是惑於主腔偽說,不明崑曲唱腔構成的原理之故。(劉有恒,取材自天祿閣曲譜續集校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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