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曲蟁言(7)----談學術不可以『玩』
古代的《書經》裡講:『玩物喪志』,西漢孔子後人,儒者孔安國的解釋是『以器物為戲弄則喪其志』,是指由於對於個人沉迷於自已喜好的興趣太投入了,以致於連進取的志向都喪去了.
那麼,如果一個人專心投身於學術裡,他該不會犯了『玩物喪志』了吧.但事實上呢,太多的實例可以照映的真相是,學術之事,真是太好『玩』了,於是投身學術,竟可以也『玩學術以致於喪志』了.這種事實真還不少.
本來,求學術之『真』本是學術的不二法門及終極目的.如果存了把學術當成了遊戲的方式,那麼,以學術的探索範圍及主題的開發度的無限寬廣,更是一大樂趣,要『玩』起來,真是投身其中,玩不勝玩,而忘了學術求『真』,而以『玩』心治學,那麼,其實,學術一存『玩』心,則可以說,那就失了求『真』的本質,則偽學之起,不就是以『玩』心治學,就佔了一個大的因素了.
學術,是一分證據講一分話,如果以『玩』心治學,則可以以遊戲人生的心態,不必講究一分證據講一分話,可以用想像力去設計一個唯心的世界,在該一世界裡,學術脫離了事實的『真』面,而用想像力的唯心角度,自立一個唯心的架構出來,把其組成一個體系,脫離了事實作依據,並且依照自已構築的需要,把歷史的文字,加以過濾或曲解,作為其唯心架構的一樑一柱,於是這種學術的成果,以學術的『真』的角度來看,純屬子虛烏有,而『玩』學術者,卻玩的自得其樂,沉陷其中,不可自拔.
古有易數之說,即其實例.『玩』者,以八卦架構宇宙萬理,此『玩』學術的古例,不少有名的古儒,都是玩之又玩,還著書傳世.西洋也有著名的哲學家黑格爾,以唯心架構以立體系,把美學、歷史及各人類文化政治現象,都納入其唯心體系之下,此玩之大者,但哲學者,本人心的活動以釋萬理,唯心亦屬哲學本質之事,概哲學者,實本質即『空想』以推萬理之本源,明乎此,則對於哲學家若以頭腦的想像力治學,實也是學術裡的獨有異端,不足為奇.但是於學術界的其他各層界,則『真』是唯一的指導原則.
玩學術的例子真是太多了,如把中國音樂學理的『旋宮』曲解而產生的『同均三宮』,立成一個大的空想體系而玩的不亦樂乎,把中國古來的『調曲』曲解成『音階』,自創『一均七宮』等等之者也玩的不亦樂乎.把『詞』的文學及聲韻格式,想像成因字聲而生出了音樂,於是創空想的『土腔說』『腔調說』『中國傳統音樂結構學』『昆曲主腔說、依字聲行腔的曲唱的無曲牌說』的唯心體系,脫離了聲腔的真相,而玩的不亦樂乎.又像是與黃翔鵬(己故)同伙的己故童忠良(己故)著了本《中國傳統樂學》,及另一包含黃翔鵬同伙童忠良、崔憲編的《中國傳統樂理基礎教程》裡的中國樂學部份的內容一點都不是中國傳統樂學,而是變成了等同是黃翔鵬『同均三宮』註解書了.看看以上這些『玩』學術的顯例,即知,只有學術界的『玩』的本錢才是無限的,古人所說的『玩物喪志』實在還是沒有透視出人心的真實世界,否則應該說『玩學喪志』,因為不但喪志,而且更嚴重的副作用,就是以學術之名而褻瀆學術,不但喪了其自己的志,也喪失了學術的『真』,更是人類知識上的大災難.果其如此,被視為最清高天地的學術圈,竟因為有某些學者沉陷於『玩』而打翻整個學術界一船人,則其他非學術界的一般人,在明乎真相後,對學術界又會有什麼樣的惡評呢.(劉有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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